一定要起个名字

【温周】往复书 21

🍀 与老婆@水色烟火 的联文这不就又来喽！

🍀 灵感来自网剧《开端》，你懂的。

🍀上章回顾：https://heihei69376.lofter.com/post/4c140866_2b54b216b 

周子舒想着留下几条命，似乎也不是不可以，又摇头觉得自己不该因为一点心境触动便没了原则。

可是一行三人来到荒庙的时候，事情的发展根本没有给周子舒留下选择的余地。

既没给他机会骂自己动摇，也没给他对蒋征一行网开一面的机会。

 

 

是周子舒再熟悉不过，也再厌恶不过的血腥味。

是温客行见过太多次，无可奈何又忧心不已的满院尸首。

是秦九霄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的惨烈现实。

 

 

温客行看着周子舒，从他一闪而过的讶异中，看出他毫不知情。

可是秦九霄没有看到。

秦九霄楞在那里，愣了好久。

 

 

温客行轻轻握住周子舒手腕，在他看向自己时又瞬间放开。

他是想扣住周子舒手的，可是他现在不能。

温客行只是自顾自地走上前去，将尸首一一排好。

 

 

过了一会儿，周子舒蹲在他身边，看他拆开那场惨剧发生时因为保护或者害怕搂在一起的人们。

又过了一会儿，周子舒终于伸手，覆住面前那人双目，将其轻轻阖上。

他的手在微微颤抖，温客行看到了。

“师兄，我们把他们埋了吧？”温客行轻声问。

周子舒看向温客行，目光空洞，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。可是到底还是点点头，答应了温客行。

 

 

周子舒说不清此时心里什么滋味。

死在他手下的人太多了，蒋征一行，不过是无甚特别的其中之一罢了。

可是，他很少动手后留在现场，也很少会来晚了，看到别人动手后的场面。

不知是蒋征家的小孙女与自己有过一些幼稚但甜美的回忆，还是因为此时与师弟们一起前来，心中自知承载了九霄对于饶恕的期待，周子舒的心肠突然就无法冷硬起来。

他找到蒋雪小小的身体，将他从乳娘怀中抱出来。

他忍不住身后探了一下她的呼吸，又确认他脉象全无。

还来不及将那稚嫩脸蛋上的血迹擦去，一股巨大的力道从他身侧袭来。

秦九霄猛地推了周子舒一把，目光中是如血一般的愤恨。

 

 

周子舒突然就从方才混乱到麻木的情绪中挣脱出来，又是往日一般冷静模样。

“周子舒！”秦九霄只吼了这么一句，后面再要说什么，双唇却抖得话不成句。

秦九霄将蒋雪从周子舒怀中小心翼翼抱了出来，搂在自己怀里，脸贴着脸。

泪流不止。

“蒋大人……小雪……是你动的手，是……不是？”秦九霄问。

周子舒没回答。

温客行从一旁挖了一半的坑旁站起来，“九霄师弟，我们三人分明是一起来的。我们到的时候，这里已经是这副模样了，你怎么会怀疑师兄呢？”

 

 

“你懂什么！”秦九霄吼了那么一句，生怕吓到蒋雪似的，立刻收了声音、

他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泪，又掏出手帕，轻而又轻试图擦去蒋雪脸上的血迹。

可是那血已经近乎干涸了，他擦不掉。

秦九霄低着头，看着蒋雪的小脸，问周子舒，“你知我会不肯，便另派他人先下手了，对吗？是谁？段鹏举吗？”

 

 

周子舒的脸绷得紧紧的，试图掩盖一切情绪。

他要除掉蒋征一行是真，可他也未料到，有人先于他下手。他想得到秦九霄会怨他会难过，却没想到，秦九霄直呼他大名，质问他是否另找人下手。

从四季山庄到天窗一路走来，周子舒剩下的旧友不多，能信任的人更少。秦九霄是他从未想过要去怀疑的人，他也从未想过，秦九霄不相信他。

可是，不该如此吗？如果今日不是温客行突然出现，秦九霄在天窗房内求他放过，他又如何保证，不会欺骗他呢？

 

 

周子舒的沉默在秦九霄看来，如同百口莫辩的默认。

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，抱着蒋雪向后退去，来到土坑边，轻而不舍地将蒋雪放进去，一捧一捧，亲手盖上泥土。

温客行试图帮他，被他拒绝了。

连一个今天刚认识的师兄都想帮他入殓蒋雪，可自己十几年的亲师兄却能做到站在一旁不闻不问，秦九霄更觉难过。

 

 

温客行去查过，自然知道这确实不是周子舒派人动的手脚，却偏偏不能这样说出来，于是只得蹲在一边，轻声劝慰。

“九霄，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呢？”

“我看他们的着装打扮，应是为官为宦的大户人家，或许是政敌，或者其他仇家下的手呢？”

“你一时接受不了，便去怪师兄，可如果真的不是他做的，你这样怪他，他该多伤心呢？”

“我和你一起把他们埋好，然后我们三个人，一起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好不好？”

“到时候我们一起为他报仇，好不好？”

 

 

秦九霄将蒋雪细细埋好，转过头来，看着温客行，“如果查出真的是他做的，该怎么报仇？”

温客行愣住的片刻，秦九霄已经站起身来，一步一步走近周子舒。

“为什么不否认？”

“为什么不解释？”

“你曾经抱着小雪那么久都不舍得撒手，手不会酸吗？“

“你派人杀掉他们的时候，你看看眼前，他日想起来从前种种，心不会痛吗？”

秦九霄第一次寸步不让地逼视着自己的大师兄。

“究竟为了什么？你为什么要做帮凶？”

“权势？皇位？荣华富贵？”

“你，还是我的那个师兄吗？”

 

 

一记耳光，狠狠掴在秦九霄脸上。

是温客行动的手。

力道之大，秦九霄嘴角都裂开了。

秦九霄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客行，又看了看周子舒，又看向温客行，突然点了点头，扯出一个嘲讽的难堪笑容。

“师兄……”

“师弟……”

“又一个师弟……”

“知恩图报……”

“行侠仗义……”

“杀人偿命……”

秦九霄念叨着，看也不看他们二人，失魂落魄地走远了。

 

 

温客行看向周子舒，那个人脸上已经紧绷而冷硬。

那一刻，温客行突然希望自己不那么懂周子舒。

这样，他就不会看懂他故作冷硬背后的委屈与难过。

“为什么不解释呢？”温客行轻声问。

“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，还有什么必要解释？”周子舒的声音也是平静的，只是略微透露一点沙哑。

他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那个土坑前，沉默地拖过一具尸体，放入其中。

一具，又一具。

温客行轻轻叹口气，来到他身边，为他将土坑挖得更大一些。

 

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🌸今日彩蛋——《行侠仗义》

🌸看完这篇有什么想说的呢，我们在评论区等你们哦~❤️

🌸企鹅群：536605125【山河未远 3群】欢迎来玩~

🌸开通了约稿，《山河令》中主要人物及衍生，或者猫狗相关皆可，15元/千字，带着梗或者设定来找我私聊即可。